第四十八章久違的噩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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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的夜晚，萬家燈火，霓虹閃爍。一輛白色的阿爾法羅密歐融在擁擠的河車裏，時走時停。而車上的人，卻並沒有因交通擁堵感到半點焦躁。
“看這樣子，至少還得堵上一陣子。今天有點晚了，要不你就還在我家住一晚，明天再搬回去吧。”許一松開方向盤，轉過臉笑望著伊靜安。
伊靜安點點頭：“反正都住了好幾天了，也不差這一晚。”
許一又問道：“現在還失眠嗎？”
伊靜安搖搖頭：“好多了。你那個薰衣草香薰燈，真的挺管用的。這幾天我都是一覺到天亮。”
“要覺得好用，那就送給你了。”
“大BOSS，你總送我東西……我都不好意思了……”伊靜安抿唇，笑得有些羞澀。
許一則淡然一笑，說：“這個只是給你‘治病’的一個輔助工具。其實香薰燈也沒那麽神奇，不過是心理作用。”
“治病？”伊靜安瞪大眼睛看著許一，“你的意思是……讓我住到你家，不僅是為了熟悉夫妻生活，同時還是給我治病？”
“是啊，一舉兩得嘛。”許一的表情有點得意，“我不是答應過你，要幫你走出失戀，把你治好嗎？目前看來，療效不錯！”
“哦……原來，你對我那麽悉心照顧，一部分的原因，也是為了幫我走出失戀的陰影……”伊靜安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她擡眸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，心竟隱隱作痛。原來他這麽心機深沈，感情也是收放自如。他對她的好，不僅是有目的的，而且還是“一舉兩得”。
下一秒，伊靜安有些自責。因為不管怎樣，許一都是在幫自己的。可為什麽，心裏會難受呢？
許一微微瞇起眼，將這個單純女子的心事盡收眼底。
“其實……也不全是……”許一輕聲說。
伊靜安的心猛然提了起來，聲音也有些顫抖：“那……還有什麽？”
心中升起一絲微光。雖然她也弄不清楚，自己到底在期待著什麽，可那一絲光就是越來越亮，晃得她躁動不安……
許一的笑容僵在臉上。他張了張嘴，卻發現連呼吸都變得困難。該死，又是這種熟悉的、瀕死的感覺。
轉過臉，低下頭，他將自己慘白如紙的臉隱匿在陰影裏，竭力調整著呼吸。
盡管全力掙紮著，可耳畔還是傳來了那兩個遙遠而空曠的聲音——“許一，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需要什麽，你根本不了解女人……”
“為了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，對得起你媽在天之靈嗎？”
……
許一緊緊握住方向盤，好似溺水的人抓著救命的浮木，緊閉雙眼，好一會兒才從這樣瀕死的感覺裏掙脫出來。
而這幾十秒鐘的沈默，卻讓一旁的伊靜安十分困惑。她看不清許一的表情。也不知道，他到底什麽意思……
“你說……‘不全是’，是什麽意思啊？”伊靜安忍不住，追問了一句。盡量保持平靜的語氣裏，有掩藏不住的期待。
許一歪過頭，迅速換上了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，語氣輕松地說：“當然還為了我們的選題啊！還有，我們的節目……我那一百八十萬的廣告費……靜安，你對我很重要！”
那一絲微光，如燃盡的燭火，跳動了幾下，便徹底暗淡了……
前面交通崗的信號燈變成了綠色。堵塞的河車，漸漸流通順暢。
許一發動了車，速度越來越快。
伊靜安轉過臉望著車窗上映出的自己的臉，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的笑。
到底是哪根筋錯亂了，竟會以為人家對自己有意思？她在他眼中，不過就是個選題。可即便再重要的選題，也終究只是個選題而已。
是啊，連丁晟遠都棄她如弊履。許一這樣的男人，又怎麽會喜歡她呢？別自作多情了……
“你覺得，李燕容這個案子，咱們能不能做期節目呢？”許一轉動著方向盤，淡定地轉移話題。
伊靜安一怔，反應了幾秒鐘，才說：“哦，你的意思是……做一期關於‘巨嬰癥男人’的？”
“對，其實這個想法我一開始就有了。我覺得咱們現在的節目，雖然話題很接地氣，也能引起聽眾的共鳴。但深度卻不夠。”許一條理分明地說，“而‘巨嬰癥男人’，具有一定的代表性，可以進行深入的探討。”
“哦……”伊靜安機械地點點頭。
許一又接著說：“我已經征得了李燕容的同意。她允許我以化名的形式，將她和她丈夫的故事寫出來。而我們完全可以把相同內容的節目音頻，掛在文章下面。這樣點擊率一定大增。我跟你們交廣要了節目音頻使用權，為的也這個。”
伊靜安蹙眉望著許一，忽然問了句：“這些……都是你早就計劃好的？”
“是啊，一開始就有這個打算了。”
那麽上心的去幫助李燕容，恐怕也是為了這樣的目的吧？
這個問題，伊靜安沒有問出口，可在心裏卻已經給了肯定的答案。
“好啊……那就做一期節目吧……”伊靜安語氣淡淡的。
她發現，許一這樣的男人，她根本就看不懂。無論是心機，還是智商，她跟他都不是一個級別的。人家都已經進化到直立行走了，而她還只是個單細胞動物。
這個男人太覆雜。她還是別去招惹，根本惹不起——伊靜安在心中告誡自己……
“怎麽了？”許一有些忐忑，“你怎麽好像不太高興……”
明知故問，他忽然有些鄙視自己。
“沒怎麽啊！”伊靜安的臉上掛著不自然的笑，“就是……就是沒想到，你這麽老謀深算……啊不對，應該是……‘深謀遠慮’……對，‘深謀遠慮’……”
許一淡淡笑了一下，沒說什麽。他知道，自己此刻在她心中一定是個老奸巨猾的形象，既功利，又冷血。可這又怪得了誰呢？
“哦，對了……我想想，還是今晚就搬回去吧……因為……”伊靜安皺著眉，竭力尋找理由。
“好。”
而許一沒等她說出理由，便幹脆的答應了。
自己剛剛說的話，已經傷了人家，又怎好厚著臉皮去挽留？
可伊靜安理解的卻是——其實，他並不在意她的去留。反正，又不影響選題……
這一夜，搬回自己家的伊靜安又失眠了。盡管那盞香薰燈依舊讓臥室彌漫著薰衣草的清香，可她閉上眼卻沒了紫色的花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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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這樣子，至少還得堵上一陣子。今天有點晚了，要不你就還在我家住一晚，明天再搬回去吧。”許一松開方向盤，轉過臉笑望著伊靜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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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一又問道：“現在還失眠嗎？”
伊靜安搖搖頭：“好多了。你那個薰衣草香薰燈，真的挺管用的。這幾天我都是一覺到天亮。”
“要覺得好用，那就送給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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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……原來，你對我那麽悉心照顧，一部分的原因，也是為了幫我走出失戀的陰影……”伊靜安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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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秒，伊靜安有些自責。因為不管怎樣，許一都是在幫自己的。可為什麽，心裏會難受呢？
許一微微瞇起眼，將這個單純女子的心事盡收眼底。
“其實……也不全是……”許一輕聲說。
伊靜安的心猛然提了起來，聲音也有些顫抖：“那……還有什麽？”
心中升起一絲微光。雖然她也弄不清楚，自己到底在期待著什麽，可那一絲光就是越來越亮，晃得她躁動不安……
許一的笑容僵在臉上。他張了張嘴，卻發現連呼吸都變得困難。該死，又是這種熟悉的、瀕死的感覺。
轉過臉，低下頭，他將自己慘白如紙的臉隱匿在陰影裏，竭力調整著呼吸。
盡管全力掙紮著，可耳畔還是傳來了那兩個遙遠而空曠的聲音——“許一，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需要什麽，你根本不了解女人……”
“為了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，對得起你媽在天之靈嗎？”
……
許一緊緊握住方向盤，好似溺水的人抓著救命的浮木，緊閉雙眼，好一會兒才從這樣瀕死的感覺裏掙脫出來。
而這幾十秒鐘的沈默，卻讓一旁的伊靜安十分困惑。她看不清許一的表情。也不知道，他到底什麽意思……
“你說……‘不全是’，是什麽意思啊？”伊靜安忍不住，追問了一句。盡量保持平靜的語氣裏，有掩藏不住的期待。
許一歪過頭，迅速換上了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，語氣輕松地說：“當然還為了我們的選題啊！還有，我們的節目……我那一百八十萬的廣告費……靜安，你對我很重要！”
那一絲微光，如燃盡的燭火，跳動了幾下，便徹底暗淡了……
前面交通崗的信號燈變成了綠色。堵塞的河車，漸漸流通順暢。
許一發動了車，速度越來越快。
伊靜安轉過臉望著車窗上映出的自己的臉，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的笑。
到底是哪根筋錯亂了，竟會以為人家對自己有意思？她在他眼中，不過就是個選題。可即便再重要的選題，也終究只是個選題而已。
是啊，連丁晟遠都棄她如弊履。許一這樣的男人，又怎麽會喜歡她呢？別自作多情了……
“你覺得，李燕容這個案子，咱們能不能做期節目呢？”許一轉動著方向盤，淡定地轉移話題。
伊靜安一怔，反應了幾秒鐘，才說：“哦，你的意思是……做一期關於‘巨嬰癥男人’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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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……”伊靜安機械地點點頭。
許一又接著說：“我已經征得了李燕容的同意。她允許我以化名的形式，將她和她丈夫的故事寫出來。而我們完全可以把相同內容的節目音頻，掛在文章下面。這樣點擊率一定大增。我跟你們交廣要了節目音頻使用權，為的也這個。”
伊靜安蹙眉望著許一，忽然問了句：“這些……都是你早就計劃好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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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問題，伊靜安沒有問出口，可在心裏卻已經給了肯定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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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發現，許一這樣的男人，她根本就看不懂。無論是心機，還是智商，她跟他都不是一個級別的。人家都已經進化到直立行走了，而她還只是個單細胞動物。
這個男人太覆雜。她還是別去招惹，根本惹不起——伊靜安在心中告誡自己……
“怎麽了？”許一有些忐忑，“你怎麽好像不太高興……”
明知故問，他忽然有些鄙視自己。
“沒怎麽啊！”伊靜安的臉上掛著不自然的笑，“就是……就是沒想到，你這麽老謀深算……啊不對，應該是……‘深謀遠慮’……對，‘深謀遠慮’……”
許一淡淡笑了一下，沒說什麽。他知道，自己此刻在她心中一定是個老奸巨猾的形象，既功利，又冷血。可這又怪得了誰呢？
“哦，對了……我想想，還是今晚就搬回去吧……因為……”伊靜安皺著眉，竭力尋找理由。
“好。”
而許一沒等她說出理由，便幹脆的答應了。
自己剛剛說的話，已經傷了人家，又怎好厚著臉皮去挽留？
可伊靜安理解的卻是——其實，他並不在意她的去留。反正，又不影響選題……
這一夜，搬回自己家的伊靜安又失眠了。盡管那盞香薰燈依舊讓臥室彌漫著薰衣草的清香，可她閉上眼卻沒了紫色的花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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